农场行走——首度交锋
今天整天在田寮农场与孩子们相处,直到4点半放学归来,对孩子的农场生活有比较全面性的了解。
孩子们都很盼望上课,我也尽量规划对他们有用的课程,每次其实都含有试探、检核的性质,六个孩子个个不同,教学内容当然也有所差异。我对所谓的自闭症有书面上的认知,还有学校资源班接触过几个学生的经验,但与这里的孩子对照之下,也不尽相同,虽然自闭症患者也有许多类型,但是主要的特征──社会互动的淡漠缺乏应该是基本的。这段时间我观察农场的孩子,他们的表现并不那么典型,尤其在情感上的表达能力很弱,但被社会接纳的需求与常人绝对是相同的。
当我把李开菊撰写的「自闭儿农场 涌订单」一文给巾娥看,巾娥看了一会后,说她看不懂,我问她这篇报导在介绍哪里,她说我们这里,那么自闭儿是指谁呢?她说不知道,或许像志锟那样的人吧?
巾娥的认知与一般人的认知相同,志锟是唯一不会主动与人打招呼,甚至会避开与人面对的人。凯杰在人际互动是非常主动的,而且记性还不错,说的话也恰当合适。阿集就很热情,老是「蔡老师」、「蔡老师」的叫,等要与他响应时,却没有下文,不晓得要说什么,正确地说,应该是不会表达,但是今天我瞥见他与园中那只狗──小黄逗耍、抚摸、玩成一团时,脸上展现的灿烂笑容,教我看得入神。彦伶看到人就迎上去,与人握手,甚至抚摸脸颊,因为她有失手挖触别人眼睛的情事,所以我要特别防范一些,我刻意拥抱她一下,她很热情的抱得更紧,还喃喃问着:妈妈呢 ? 妈妈呢?我还不能解读她找妈妈的真实意义,因为她也常说: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。她可能是与家庭的关系连结得比较紧,也可能与父母有较深的情结,以至于在学习上、工作上、同侪朋友的交往都心不在焉,这是她成长上最大的障碍。阿德虽然很少讲话,但郭组长说,等他与人混熟了,话就多了,现在话不多,但是肢体语言可是挺多的,他常用低沉的男低音呵呵呵地笑着,对于彦伶的异行总是以摇头并发出啧啧的谴责声,今天吃饭时,蔡妈妈说这些菜都是农场我们自己种的,好不好吃?我看到阿德竖起大拇指,表情就是赞赞赞的意思,这样的肢体语言其实是蛮符合他的年龄,可以说是很酷的。
农场的孩子在情绪上的确有比较稳定的表现,因为外在的环境变得单纯,杨老师规划的生态经营,强调与自然的对话,激发孩子原本的自然能力,把纯真的本质表现出来,让人觉得可爱可教,这是原本的教育体制无法给予的,所以杨老师的生态导向的特殊教育思维,特别值得提倡与推广。